任何对历史的疏忽都可能为未来埋下灾难性的伏笔,尚未远去的苦难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。对于一个有可能最终赢得机会与好运的国度来说,反思和警告无论怎样尖锐、深刻、伤痛甚至残酷,都不显得过分和多余。
《走出五四的创世神话——论十大关系》,正是对历史核心不可或缺的补充和校正。这是青年作家祝勇对20世纪文化名人进行重新估价的大型系列随笔《改写记忆》之后完成的又一系统工程。
祝勇论述的十大关系是:形式与内容、目的与结果、启蒙与革命、政治与文化、问题与主义、独尊与宽容、激进与保守、民族与世界、新文人与老文人等。祝勇说,之所以选择五四这个历史切片,主要因为五四是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创世纪,它的走向影响了整个20世纪中国的思想进程,他认为20世纪中国的思想诸多误区都源于五四新文化思想,祝勇的目的绝非否定五四,而是指出这一时期以来被思想文化领域忽视或回避的东西。
近几年来,祝勇更多地关注于民间思想,他以一贯优美淡雅的文笔阐释学术的深邃,在继承传统文学的同时以独特的视角观察历史与现实,从坚硬的外壳逐渐地接近历史的核心,行文格式丝毫不受学术论文的约束,保持了民间空间,是一种补充、校正,使读者对历史和现实的认识趋于核心,使人易理解。“我相信思想性的东西是有情感的,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,不应该是一种僵化的、象牙塔的东西。”祝勇说,学术既要深入阁楼,又要走出阁楼,走向民间。走进去,最终是为了走出来,走到大众中去,否则就很难实现它的价值。
作为时事出版社的编辑部主任,祝勇在为他人作“嫁衣”的同时,也在充实着自己的学识且从未间断耕耘。最近,他的随笔集《你有权保持沉默》将由大象出版社推出,《走出五四的创世神话》也收入此书。当他进入写作状态,投入和执着使他忘记一切。同时他的写作又是缓慢的,他对于语言很苛求,注意表达方式,而且不厌其烦地改。但是,正是在这个缓慢的过程中,他的思想深度在逐渐地增加,写作状态进入思想的轨道,便像剥笋般地层层深入,会有些更新更深的思想不断地冒出来。除关注沈从文以外,祝勇正在撰写一组作品,将学术深度和文学手法结合起来,他自信可以有所超越。
祝勇的变化实际是在深化。不是简单的从甲到乙,而是对过去的继续和发展。他因此有理由相信自己是在逐渐地、稳定地往前走。